文明的细节:家庭
上一节发表在海外,一下美国的网友留言,试图纠正文章里关于西方父母与子女的关系。
他们谈及子女周末也去帮父母割草,住院时也去探望。
但并未改变文中的逻辑,西方基于子女和父母的关系,来自经文指导形成的长期习俗,儿童是全社会的,老人应该归社会抚养。
美国政府--我不清楚是联邦政府还是州郡县政府给于费用,也就是子女回家照顾老人,可以向政府申请作为支付雇工的薪水。
加拿大、澳大利亚、北欧等国对于家庭虐待儿童,如果被举报,社会福利机构可以带走儿童,剥夺父母的监护权。
这在最近几年争议颇大的一个系统性问题,也就是社会福利机构演绎成利益团体,有着扩大化争夺儿童的行为。这是政府预算的付出。
美国对此比较谨慎,一方面由于社会福利机构的工作人员不需要从家庭儿童的监护权中获益,另一方面法院基于原生家庭是儿童最佳选择的谨慎原则,不肯轻率的剥夺原生父母的监护权。
东方的家庭侧重于家长制顺从,法律对家庭内部的干预,诸如虐待和弃养等,一方面学习了现代社会的儿童保护,另一方面默认家长对子女的暴力权。对父母则强化子女基于道德观孝道的赡养责任。
东方社会抛弃了抚养的社会责任,不肯付出成本,同时保持集体社会的经济汲取,向上积聚财富。
在学习了现代社会的福利体系后,不就就感受到财政上的力不从心。
我的太太是客家人,客家传统基于非常实际的经济原则,也就是儿子(嫡长子)继承所有家产,但必须承担赡养父母的责任。
这一个小系统的经济逻辑,与欧美的大经济逻辑不谋而合,也就是西方社会的伦理是,既然政府从纳税人系统获得了重税,设立高福利体系,那就必须要支付给老人,来赡养他们。
实际运营时,公共社保体系也感受到了财政不足,于是像英国和德国等设立了多层的养老金体系,既有公共养老金,也有个人和公司体系的养老金基金。
西方家庭伦理里,剥离了经济利益的必须赡养责任,父母与子女纯粹基于爱的往来,美国网友谈及的探望父母,割草砍柴等等实际上是基于此。
东方的家庭伦理,父母与子女的关系更加紧密,也掺杂了更加密切相关的经济利益关系。
在普遍的孝道约束下,真正的父母子女亲情也是必然的真爱,但是混沌状态下带来的利益冲突和家庭伦理混乱,实际上客家人则冷静的处理这个伦理,用嫡长子的方式继承财富、家族权力和责任,同时女性子女被排除在外。
有个网友口气不善的指责上一篇,但我并未删除遮掩,而是我猜测潮汕地区与南洋的华人家族有类似的结构。
而日本文化与此有相通之处,同时在家庭伦理用嫡长子继承制,并在与西方制度结合时,善于魔改外来文明制度的日本,把选民纳入嫡长子的继承范围,纳入政治的传承体系,这就是议员席位世袭制。
纳不拉汗的兄弟们因经书的先知差异定义为异者,同一教义的细微差异会导致大打出手,刀枪相见,最终也演化成不同的文明。
我之所以谈及文明的细节,家庭是人类社会存在的基石,但家庭伦理的细微差异,导致整个文明的巨大差异。
然而又因为人性的相同,家庭是爱的单位,因而各文明又相互借鉴,在矛盾和对立中融合。
这应该是一卷长文,但因为我在病房陪床,就用手机简单的打草稿,未来作大幅度的修改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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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边的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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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国生活散记
纵观历史,当下的人类无论贫富贵贱的祖先应该都是上流阶级。 原因无他:穷不过三代。 奴隶会断子绝孙,贫民也会断子绝孙。 所以你大可不必对贵族卑微,就像王姓向上追溯,都是周天子姬氏三子封臣太原王的后裔。
王海滨的财经闲谈 YuanWatching@wangwatchworld
当然未来你的子孙未必。 就像现在某些姓氏,是北洋权贵的后代,仍有显名。 未来100年后,某些家族传承是被坊间痛骂的当下权贵一样。 黑暗吧? 人类的延续留给强者。 就像黑洞最终吞噬恒星一样,这是宇宙规律。 终点是毁灭。 各位不过是比谁跑得过同行者,而不是身后的熊。
卖椰集:生命里的无可奈何时
父亲的短期记忆基本上无用了,长期记忆还在。
所以他在手术后,总是忘了医嘱,不停的去抓尿管,拼命往外抽,发生了一次就把我和姐姐吓出心脏病来。
所以我们俩轮替24小时每一秒都看着他,因为下一秒他就可能去抓尿管,和留置针。
尝试用拘束手套,他变得更暴躁,剧烈反抗,医生告诫不可让他太激动或动作过大,以免伤口破开。
所以就放弃了。
于是请护工,付了一天一夜的价格,只让他夜间工作,同时我也在,也就是我短暂睡觉时,请他监管父亲。
然而护工睡着了,推都推不醒。第一晚他解释是白天还在上班,我请他次日去睡足。结果他第二晚睡得比第一晚还离谱。当我想要睡一会时,睁开眼睛,发现那老兄已经靠在椅子上睡着了,父亲瞪着眼睛好奇的看了看陌生人,手往被子里伸去,吓得我魂飞魄散,跳起来过去按住他的手。
那位老兄也被吓醒了,头歪过来看了几眼,又眼睛一闭睡着了。
次日只有辞了他,他其实已经心里有数,骗一晚是一晚。
夜晚就靠自己熬,姐夫也从单位请假,白天陪着我姐姐过来,以便她能够去打开水、买食物、上厕所。
姐姐的绩效工资已经扣成了0,我也放弃咨询报告2周之久,股票与期货账户大幅度回撤。
就不想这些经济上的事情了。
父亲睡醒后喜欢乱动,但谈起往事就不动了,所以我不得不挑起话题,让他一遍遍的谈陈年往事,生命中的每个相关,从人物到事件。
他不停的谈到每个人,然后加一句考评:笨蛋或聪明。
谈到"王海滨",一律是笨蛋和浑蛋,谈到我哥,一律是"他聪明",尝试了三次后,我放弃了。
父亲每天"新见到"我是就骂一句你浑蛋,手术前一夜,我试图阻止他拔尿管时,他激烈反应,摆开拳击架势,打了我三拳,然后自己坐下大口喘气。
我当时快疯了,父子俩相对大喊大叫,我对他说:来打我。
他后来说,我要从楼上跳下去 ,你能拿我怎么办?
我吼道:你还能怎么办,除了折磨你的小儿子,你聪明的儿子在美国,一个电话都不来。
他说:你滚,你滚,我和你断绝关系,不管你的事。
我说:好,我滚。你爱死不死。
他突然停下来,不再去拔留置针。
我恍然大悟,他在害怕,不自觉的要伤害身边照顾他的人,幻想远方那个亲人更香。
于是温和的倒了杯水,端给他,扶着他喝下去。
我们都平静了一会儿,直到他忘记了,重新开始,但再未大喊大叫。
护士们听着我隔壁另一对父子,同样的从半夜吼到凌晨,阻止他的父亲去拔尿管,某一天突然对我说:你好温和。
另一天,隔壁快疯了的儿子说:让你喜欢的老三来,他们怎么不来?
过了一会儿,护士陪着他来问拘束手套哪里买的。
手术后第五天,医生终于拔了尿管,我和姐姐惴惴不安的等待他排尿大便。
我俩扶着他去厕所,坐在马桶上,我蹲下身,看着那话儿流出尿液,突然间从脊椎背后传到大脑深处驱动眼睛不自觉的流泪,肩膀抽动,进而大哭起来。
我和姐姐都很高兴,因为避免了此间医生曾讲的笑话:我父亲手术很成功,但病没治好,死了。
姐姐傍晚回去把好消息告诉母亲。
夜间父亲说要小便,我扶他去小便,过了一分钟,他说我要小便,于是去厕所,回来过了一分钟,他又要小便。
我跟他谈心:爸爸,你不能再去了,你已经去了6次,这样一个晚上,你身体会垮的。
他不记得。
问护士拿了粒药,没用。
但他终于累了,睡去了。
凌晨4点他醒来,又去了几次厕所,再累的睡了会儿。
醒过来时看到我在哭,愣了一会儿,自己慢慢的爬起来,又慢慢跌回去。
我过来扶他,他喃喃自语:我变成了废人。
此时去广告是不是太硬?
到小程序橡谷果园,泰国产地椰青,椰子水据说能治疗抑郁症,我要去喝了。
In the end, we all will die alone.